每个人都有童年,儿时的言行举止出自天然,发乎本能,大人会说孩子还“不懂事”。可能就是因为“不懂”才快乐的吧?那快乐来自无忧,无忧来自无知。对错不得而知,但童真的快乐着实令人怀念。
随着成长,往往在某个机缘下,我们突然会知道人是会生老病死的,那算不算是开始“懂事”了呢?
记得我五六岁时,有位邻居是医生,不时到我家给长辈们瞧瞧身体,顺手就把小毛病给治了。每次他来,家里都会聚集一群人。他是个热心和健谈的人,免不了谈到医院的事情。有一次,恰巧我也凑趣挤在人堆里,他讲到一个患者被病痛折磨得灯枯油尽而死去,我不记得具体内容,但确确实实被吓到了。之后的几天里,我陷入了巨大的彷徨和恐惧里,不敢跟大人讲,就想躲起来,可怎么躲,医生的声音总在耳边回绕。
从此以后,医生一来,我就跑得远远的,就算在玩也惦记着他什么时候离开我家。真是怕到了骨子里了。现在觉得好笑,怕的是人死之事,为什么会怕那个医生呢?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听到死亡这回事,也是极少的幼年记忆之一。那深深的恐惧,记忆犹新。
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事件是姑姑的去世。我刚上初中,突然有一天妈妈到学校给我请假,说姑姑去世了,然后带我去殡仪馆,说见姑姑最后一面。之前听家人说过姑姑病了,还说好转了,怎么突然就去世了呢?看着躺在推车上一动不动的姑姑,我没有害怕,却充满了疑惑:病不是能治好的吗?怎么就死了呢?亲人们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我明白,姑姑真的离开我们了。直到看见骨灰盒,我还是不能相信事情已经发生了。
后来,奶奶癌症晚期到离世的过程,让我深切地知道,人的生命真的会像花儿一样,由盛开艳艳还来不及挽留,就要零落成泥碾作尘。
医生说奶奶不能手术了,仅有半年时光。家人都万般不舍却也无可奈何。爸爸和叔伯们都很孝顺,想方设法照顾奶奶,衣食汤药事无巨细,希望能让她的最后时光顺心快乐。医生的预言不准,说剩半年,可奶奶着着实实熬了近三年。可那是怎样的三年啊!从像正常人一样还可以做些家务,慢慢到生活不能自理,到最后水米不进,彻夜难眠,痛苦呻吟……
春节祭祖拜神时,奶奶祈祷:“老天爷呀,求您保佑我,要不让我病好了,要不就让我早点死了吧!”我听得出话里满满的痛苦和不甘。
那时我已二十出头,作为长孙,最后时刻要送老人家走。我眼睁睁地看着奶奶咽下最后一口气,溘然长逝。清晰地记得那一刻,还有身边堂弟青春期公鸭嗓那毫无顾忌地大声哀嚎。
死别苦,锥心痛!
“生命是怎么回事?我知父母却不识缘何而来,那必然的终点如何面对?之后呢?”
这些惟恐避之不及的问题在成长过程中时不时跳出来,胡思乱想琢磨两下,然后使劲地甩开,“管它那么多,还不是一天天过?!”
随着年龄的增长,有时也会冷静思考,从所学的各类知识中寻求答案。一度被唯物主义所征服,相信一死百了,因而追求活得更好,用生活的质量和事业的收获来证实生命的存在和生命价值的量度。但经历中的见闻积累,已经越来越不能解释我对生命意义的疑问,就像经典物理学遇到了微观量子世界一样。
众多哲学家的着说难以说服我,外道宗教令我更生疑惑。有幸得遇佛法,经藏里世尊圣言量使我折服、信奉。更加稀有难得的是我有幸恭闻到南无羌佛亲说法音。始知我此业报身累劫于六道中轮回辗转,今世再来应报而已。
“有情决定死,无情决定灭”,这就是无常。就是说,有生命有感情的,终究会死;有生命没有感情和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东西,到了最后都会坏掉。
此前我只知人生苦短,却不知此为无常迅速,有为世法的定律。成住坏空、生住异灭、生生灭灭,世间万有本来如是。这从生到死时间维度上的过程,也就是生命的状态,只不过是因果不昧定律以我为主角的世相再显一次罢了。值此当下,三界有情虽程度有差,但无不困缚其内。
既然因果必报,是不是命数已定,再无转机,只能随波逐流了呢?不!此身暇满,正法犹在,焉能与解脱生死失之交臂?正是因果不昧,我当种解脱之因,结解脱之缘,促解脱之果!
“佛言八万四千门,条条法义渡行人。”众生缘起不同,行途也不同,但捷径就是行菩提道而入菩萨地。然而,想出离轮回,解脱诸苦,必然从知道无常,观修无常,生无常境心开始。正见次第入修,发菩提心愿,以大悲心践菩提行,必成圣果。
加之南无羌佛掌持大法降世娑婆,正待行人法器铸就传教大法,成就圣境只在反掌之间。如因海圣尊法体神变成金刚不坏身,开创佛史新篇章;禄东赞法王生死自由,提前预言说走就走;普观法师肉身舍利巍巍坐立;大西拉仁波且坐化圆寂,圆寂后身体大放虹光;侯欲善教授往生前一周先行前往西方极乐世界参观游玩,与阿弥陀佛商榷往生时间,回来后按时往生……南无羌佛座下成就者公案比比皆是。
醒悟就在一念间,自家亲眷,以及世上情器间的无常变迁,都是我们生发无常境观的契机。不认识无常,不警醒无常,就入不了修行的正途。若只感叹人生苦短,就落入了下乘消极的局面;认识无常、警醒无常,发誓脱离无常痛苦,出离轮回,奋起行菩提道,才是积极的正解。
万劫难逢解脱之机就在眼前,岂能错失?我们当砥砺前行,不负此生,永绝无常之苦。
撰稿:铁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