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朝闻道夕死可矣”语出《论语》(里仁第四)。“子曰:朝闻道夕死可矣。”即,早上听了圣人之道,即使晚上死了也了无遗憾。后人常用这句话形容对真理或某种信仰追求的迫切,也用以警醒那些在滚滚红尘中追逐物欲、精神空虚如行尸走肉般的人,必须要追求真理积极向道以提升人格情操。
在儒家看来,人不闻道,活着又为哪般?”。而道家则认为具有一个具自性的“道”的存在,这是生成万有的“雌”,属生化说。在佛教看来,这纯粹是在玩弄光影不离神识,未得归于真寂,因为万法缘起性空,万物本无自性。
是故,儒释道三家中对“道”的追求都不会只局限在“闻”上。
先说儒家关于“闻道”“证道”之论
当年孔子被老聃引领拜见苌弘学乐,还参观祭典,考察周的教育基地及祭祀礼仪。 归途见黄河声如雷鸣虎吼,势如万马奔腾,这才有子在川上曰:“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!”的万古绝叹。
老子接机启发孔子:“汝何不学水之德欤?”
孔子问:“水有何德?”
老子说:“上善若水。水善利万物而不争,处众人之所恶,此乃谦下之德,故江海所以为百谷王者,以其善下之,则能为百谷王。天下莫柔弱于水,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,此乃柔德也;故柔之胜刚,弱之胜强,因其无有,故能入于无间。由此可知不言之教,无为之益也。”
孔子从老聃处闻道之后“志于道、据于德、依于仁、游于艺”,从“三十而立、四十而不惑、五十知天命、六十耳顺、七十从心所欲而不逾矩。”完成人生的阶段性蜕变。为挽周朝将倾之大厦,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终身践道,被后人尊奉为万世师表。
再来看道教。
“上士闻道,勤而行之;中士闻道,若存若亡;下士闻道,大笑之。不笑不足以为道。”
上等根器的人闻道后会深信不疑,会义无反顾地去实践运用它;中等根器的人,则会将信将疑、半信半疑,有时记在心里,有时又忘得一干二净;下等根器的人,闻道后会以为荒诞不经而大笑不止,肆意嘲讽鄙薄。这恰恰说明道的高妙所在。
道家讲究闻道后要“勤而行之”,最起码也要若存若亡,不时揣摩时而习之。
道家还讲:“为学日益,为道日损,损之又损,以至于无为,无为而无不为。”
“为学”是求外在的经验知识,经验知识越积越多。 “为道”是透过直观体悟以把握事物未分化的状态,或内视自心,不断去除私欲妄见,使人日渐返璞归真,最终达到无为。可见这“为道日损”是终生的修为,岂是初初闻道便得满足的?
即使是得道后,老子认为也要“豫兮若冬涉川,犹兮若畏四邻,俨兮其若客,涣兮若冰之将释,敦兮其若朴,旷兮其若谷,浑兮其若浊。”就是说成道后要像豫一样,在冬天过河,谨慎迟疑,不敢妄为;像犹一样警戒四邻不敢稍懈。
那佛教呢?
《法华经》说佛陀讲经说法四十九年,目的就是令众生“开佛知见”、“示佛知见”、“悟佛知见”、“入佛知见”。所谓“开佛知见”,就是佛通过讲经说法用语言来告知众生,一切众生佛性与佛都具如来智慧德相,要树立这个知见。这是众生在闻道;所谓“示佛知见”,就是佛陀指示给众生看到,众生个个皆具如来智慧德相,这也是众生在闻道的过程;
那么,佛陀教化众生就止于让众生闻道吗?显然不是。下面还有令众生“悟佛知见”,让众生亲自觉悟到自己与佛佛性无异,本具佛的智慧德相;而“入佛知见”,则是教导众生如何亲身证得与诸佛无别的智慧德相,从而了知诸法实相,达到不生不灭,任运无碍,妙用无穷的境界。比如:六祖慧能大师悟道后还要在猎人堆里生活十五年,才能真正契入不死不灭的自性境中,常住法性真如。因此,由闻道、悟道、修道至证道,这是不可或缺、难以逾越的次第。
总之,闻道与证道之间距离尚遥。身为佛子,不能仅仅局限于对佛学理论的学习、研究和探讨上,而是要以正知正见的闻道为基础,踏踏实实将自己的三业落实于四无量心、六度等的修行中去,并结合圆满无偏的佛法修持,以迈向菩提大道。
南无第三世多杰羌佛在《学佛》宝书中开示:“佛法,如果说只是给你们说了,再好的法,你们不实行的话,就等于是没有学,也等于没有闻,你要实行了,它才能生效的。不然的话,你必须要在轮回里打转,更严重的是越转罪业越重,越来越加重痛苦,你不能成就的!!!你们如果真正的要成就、要解脱,那应该是马上开始,立即行动起来,就此行动起来,否则,这个法无论听了多少遍也是白听的、白闻的。”
(文/无言)